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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4 23:3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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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文首发于公众号“乱码与英文”。由于知乎排版限制，建议前往公众号阅读原文。
如何真正将词典为我所用？（上）
“如何真正将词典为我所用”是个坏问题。
好问题是：
什么时候用什么词典查什么。
三个“什么”，看似独立，实则相关。
而答案则早已隐藏在《单词只分两类》和《英语词典，英语学习者的葵花宝典》之中。
如果你没看明白，我再说细点。
什么时候查词典
三个“什么”，最重要的是第一个：什么时候查词典。
解决这一个，余下两个将迎刃而解。
什么时候查词典？
有很多同学思考后告诉我“输入（训练）和输出（训练）时都需要查词典”。
很正确，但太抽象。
输入/输出训练与查词典只是词汇习得的手段而已。
但要想清这个问题，我们不仅需考虑训练形式（输入或输出），更需考虑词汇习得的程度。
何谓“词汇习得的程度”？
乱码认为，任何实质性的学习（或习得）都会经历这样三个阶段：认知 - 理解 - 运用（推荐阅读《正向学习 vs. 逆向学习》）。
词汇习得自然也会经历这三个阶段。
从“词汇习得的程度”这个角度出发，我们可以回答“什么时候查词典”一问：
- 若在做输入训练时出现认知障碍，查词典；
- 若在做输入或输出训练时出现理解障碍，查词典；
- 若在做输出训练时出现运用障碍，查词典。
而三种不同的障碍（认知/理解/运用）为回答“用什么词典查什么”提供了方向。
当出现认知障碍时
下面，我们来说说当出现认知/理解/运用障碍时，我们分别需要用什么词典查什么。
首先是认知障碍。
和以往先讲理论后举例不同，今天我们先看例子：
假设你在做输入（阅读）训练时遇到了这样一句话：
To his mother, Hugh's the golden-haired boy, but the rest of the family gives the prodigal son a lukewarm reception.
（我找了近2小时才找到这一个合适的例句，你一定要仔细看了。出处：http://www.stuff.co.nz/entertainment/tv-radio/91904554/Jane-Bowron-quality-team-behind-Doctor-Doctor）
如果你不认识这句话里的 prodigal 和 lukewarm （应该还是有不少人不认识的吧？），那么你在阅读时的体验应该是这样的（绿色代表认知无障碍，红色代表认知障碍）：
To his mother, Hugh's the golden-haired boy, but the rest of the family gives the prodigal son a lukewarm reception.
前半句你还能勉强读下去，但读到后半句，你会不知所云，你甚至连猜都没法猜（应该是的吧？）。
碰到这种情况，你只有查词典。
问题是，用什么词典查什么呢？
很多老师鼓励学生用英英词典，那我们用英英词典试试看。
下面是 LDOCE5 对这两个词的解释：
prodigal son/daughter: someone who leaves their family and home without the approval of their family, but who is sorry later and returns
lukewarm: not showing much interest or excitement
读完两个词的英文释义后，你或许能大致明白了它们是什么意思，但这种“明白”相当模糊（应该是的吧？）。
这个时候，你的体验可能是这样的（绿色代表认知无障碍，橙色代表不完全认知）：
To his mother, Hugh's the golden-haired boy, but the rest of the family gives the prodigal son a lukewarm reception.
比初读的时候好一些，但后半句读起来依然不是特别顺畅（应该是的吧？）。
如果在查了英英词典后，整个句子还是不能变“绿”，那此处直接使用英英词典或许并不太合适？
那用什么词典合适呢？
我的答案是英汉双解词典。
为什么是英汉双解词典？
因为当出现认知障碍，而造成信息输入中断时，我们要做的是用最小的成本恢复信息传输，而不是给自己增加认知负担。
和英英词典不同，在这个阶段，英汉双解词典可以极大降低我们的认知负担，因为它不仅提供了准确的英文释义，还提供了友好的中文释义。如果你无法理解英文释义，你先看中文释义就好了。
还是 prodigal 和 lukewarm，我们来看看《柯林斯英汉双解大词典》是如何解释的：
prodigal: 浪子回头的 You can describe someone as a prodigal son or daughter if they leave their family or friends, often after a period of behaving badly, and then return at a later time as a better person.
lukewarm: 缺乏兴趣的；不热情的；冷淡的 If you describe a person or their attitude as lukewarm, you mean that they are not showing much enthusiasm or interest.
由于你的大脑中已存在“浪子回头的”和“冷淡的”等概念，所以，再次阅读英文释义，你将不会再有模糊感（应该是的吧？）。
此时，你的体验应该是这样的：
To his mother, Hugh's the golden-haired boy, but the rest of the family gives the prodigal son a lukewarm reception.
至此，认知障碍解除。
不过，这里也需提醒大家：
切忌将中文与英文直接对应！
中文释义只是辅助而已，它并不能替代英文释义。“先中文再英文”只是为了降低认知负担。
在认知阶段，另一个降低认知负担的方法就是打通“形 - 音 - 义”：看到形，要能联想到音，听到音，要能转换成义。
上面的例子本质上是将“形”和“义”联系起来，并未提到“音”。
但“音”也很重要：没有“音”，就没有听说。
为“听说读写”全面发展，每当“认知”新词时，你一定要将“形 - 音 - 义”打通。
而且，“音”对阅读也有帮助：据语言学家研究，阅读时“从形到义”的理解速度远没有“从形到音再到义”的快。
因此，在认知阶段，一定要重视“形 - 音 - 义”的打通。
当出现理解障碍时
再来是理解障碍。
还是那个例句，此时，这句话里的所有单词你都认识了，你的“认知”没有任何问题：
To his mother, Hugh's the golden-haired boy, but the rest of the family gives the prodigal son a lukewarm reception.
但你会怎么翻译这句话呢？
“对他母亲来说，休是一个金发男孩，但家里的其他人给了这个回头浪子一个冷淡的接待。”
如果你是这样翻译的，恭喜你，你出现了理解障碍，这篇文章你可以继续往下看了。
什么是“金发男孩”？什么叫“冷淡的‘接待’”？你不觉得怪吗？
其实，这句话里充满了“你以为你认识但是实际上你不认识的词”。
如何破解理解障碍？
先让我们承认自己其实不认识 golden-haired boy 和 reception 吧。
承认自己不认识是迈向理解的第一步。
此时，你的体验是这样的（绿色代表认知无障碍（是否理解障碍未知），蓝色代表理解障碍）：
To his mother, Hugh's the golden-haired boy, but the rest of the family gives the prodigal son a lukewarm reception.
如果说在出现认知障碍时，我们要做的是用最小的成本恢复信息传输，那在出现理解障碍时，我们要做的则是不惜一切代价去重新学习每一个给你造成了障碍的单词。
如何重新学习？
无非是挖掘深度或探寻广度。
挖掘深度本质上是一种“追本溯源”。
这里，追本溯源意味着关注词汇的历史（词源）以及构词逻辑（构词法）。
如果了解词汇的历史，很多看上去很难理解的词汇，尤其是源于神话或历史的词汇（如 Olympian, metropolis, lethargic, spartan, dragon’s teeth）将变得易如反掌。
如果了解构词逻辑，很多看上去很难理解（或识别）的词汇，尤其是化学、生物、医学等相关词汇（如 lymphadenopathy, nasopharyngeal, dermatomyositis）也不会让你感到畏惧。
探寻广度则是指我们需要关注单词的各种“面”：各种释义，以及各种释义所对应的使用情景、语域、搭配、同近义词、语法等。
无论是挖掘深度还是探寻广度，你都需要一个强大的“武器库”。
回到例子。
我们不认识 golden-haired boy 和 reception，我们需要重新学习。
读到这里，我建议你暂停一下，自己尝试根据上面的方法对两个单词重新学习。
下面我就不再进行思维实验了，我将直接给大家展示“学习成果”：
根据 LDOCE5 和 Wiktionay，reception 不仅指“招待会”或“接待”或“服务台”，还指 “reaction”.
所以，“a lukewarm reception” 并不是“一个冷淡的‘接待’”，而是“一个冷淡的反应”，或者，更好的翻译是“一个不冷不热的态度”（后面会解释为何这样翻译）。
但是，到这一步就完了吗？没有。
为什么 reception 可以指 “reaction”？
我们要继续追本溯源。
如果研究 reception 的构词逻辑，我们会发现这个词由 “re + cept + ion” 组成。其中，“cept” 指 “take, seize”.
如果理解了这里的 cept, 你就会明白“招待会”无非是一个 guests are “taken in” 的地方。
但是，能被 “taken in” 的只能是 guests 吗？
当然不是，能被 “taken in” 或 “received” 的还可以是“信号”，还可以是“人”。
所以，词典上才说 reception 可以指 “reaction”.
说完了 reception, 我们再来说说 golden-haired boy.
你真以为 “golden-haired boy” 就是“金发男孩”吗？
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 “golden-haired boy” 还有其它含义吗？
一般的词典可能没有收录这个词条，但 Google 可以帮助我们“探寻广度”：
这里的 golden-haired boy 指的是 “specially favoured” 或 “someone’s favorite”，也可以说 “fair-haired boy”（美）或 “blue-eyed boy”（英）。
所以，这里的 golden-haired boy 压根就不是“金发男孩”。
现在我们再回过头来看一遍这句话：
To his mother, Hugh's the golden-haired boy, but the rest of the family gives the prodigal son a lukewarm reception.
你会发现你此前完全没有看懂（此前这句话应完全标蓝才是）：
如果这里的 golden-haired boy 真是指的“金发男孩”，那前面何必还加上 “To his mother” 呢？
难道一定要“对他妈来说”，“金发男孩”这个事实才成立吗？显然不是。其实，是“在他妈眼中”，“他是最好的”，他是“妈妈最喜欢的孩子”。
如果这里的 reception 真是指的“接待”，那为什么这里的时态还是一般现在时呢（gives）？
所以这里的 reception 肯定不是“接待”，这里的 reception 是一种“反应”或“态度”，你可以理解为“家里其他人对他不冷不热”或“家里其他人并不怎么待见他”。
所以，这句话压根不是“对他母亲来说，休是一个金发男孩，但家里的其他人给了这个回头浪子一个冷淡的接待”。
而是：
“在他母亲眼里，休就是最好的，但家里其他人对这个回头浪子（的态度）却是不冷不热。”
至此，理解障碍解除。
当然，将文本分析到这个程度，仅查词典是不够的，你还需要对文本有足够的敏感度。
如何训练这种敏感度？
“刻意分析”肯定不能少，但你同时需要告诉自己“单词只分两类”。
而一旦你发现了任何可疑之处，你就需要动用你的所有武器，倾尽全力，将其攻克。
（未完待续）
小结
- 将词典真正为我所用的第一步是判断自己是认知还是理解还是运用出了问题。
- 只有认清了障碍，才能知道该用什么词典查什么。
- 当出现认知障碍时，首选英汉双解词典，因为它可以降低我们的认知负担；每当“认知”新词时，一定要将“形 - 音 - 义”打通。
- 当出现理解障碍时，要首先承认自己不理解，然后动用自己的“武器库”，倾尽全力去重新学习每一个“你以为认识但是实际上不认识”的单词。
- “To his mother, Hugh's the golden-haired boy, but the rest of the family gives the prodigal son a lukewarm reception.” 再读这句，你应该会有全新的感受。
思考/预告
- 你能再找一个全新的角度去回答“什么时候查词典”一问吗？
- 你还有其它从“认知”升华到“理解”的 ‘aha’ moments 吗？说出来与大家分享一下吧。
- 今天我们重新学习了两个词：fair-haired boy 和 reception/receive. 你能将它们进行运用吗？我来帮你出道题。你能通过这两个词联想到两位或者多位 Game of Thrones 里的人物，并用这两个词造句对他们进行描述吗？（答案将在下集的“当现运用障碍时”揭晓。）
<hr/>如何真正将词典为我所用？（下）
预警：本文涉及《权力的游戏》剧透，请谨慎阅读。
在《如何真正将词典为我所用？（上）》中 ，我们讲到：
- 将词典真正为我所用的第一步是判断自己是认知还是理解还是运用出了问题。
- 只有认清了障碍，才能知道该用什么词典查什么。
- 当出现认知障碍时，首选英汉双解词典，因为它可以降低我们的认知负担；每当“认知”新词时，一定要将“形 - 音 - 义”打通。
- 当出现理解障碍时，要首先承认自己不理解，然后动用自己的“武器库”，倾尽全力去重新学习每一个“你以为认识但是实际上不认识”的单词。
- 我们还通过文本分析重新学习了两个词：fair-haired boy 和 reception/receive.
今天，我们来讲讲当出 现运用障碍时，我们需要用什么词典查什么。
当出现运用障碍时
“运用”可理解为将想法转换为语言。
但由于“想法”看不见摸不着，所以这里我们将采用“将语言（汉）转换为语言（英）”的方法来展示当出现运用障碍时，我们的思维过程以及对应的应对之道。
下面，我将写两句关于美剧 Game of Thrones 的中文剧评（截止到 S07E04），我们的任务是将其翻译为英文。
其中，第一句我会细讲，作为基础；在有了第一句为我们打下的基础后，第二句我将只做简单讲解。
没看过这部美剧的朋友别担心。这个年代，剧透总是来得猝不及防，就算不被我剧透，你也会被其他人剧透。重点不是剧情，而是学会如何使用词典。
第一句：Jon Snow
虽然 Jon Snow 是个私生子，但他仍然很受北境人民的拥护。
读完中文，你脑海中便出现了句型 “Although Jon Snow ..., he ...”。（应该是的吧？如果读完中文大脑还是一片空白，那说明得加把油咯。）
但“私生子”、“北境人民”和“受...拥护”该怎么说呢？
假设，对于“私生子”，你完全没有想法；对于“北境人民”，你想到了 the people in the North（但不知对错）；对于“受...拥护”，你想到了 support 或 popular（但不知对错）。（这个假设应该还算靠谱吧？）
不论如何，你都须借助词典。
1.“私生子”
那我们先从“私生子”开始吧。
假设你会使用有道词典，并通过查询得到了“私生子”对应的英文 bastard. （应该很多人都会这么操作吧？）
（虽然这里有道词典还提供了很多其它表达，但为降低大家的阅读负担，此处我们只对 bastard 做讨论。）
此时，你会把句子写成 “Although Jon Snow is a bastard, he is supported by the people in the North.” 或 “..., he is popular among the people in the North.” 吗？（应该还是会有不少人会这么写吧？）
如果你是这么写的，恭喜你，这篇文章你可以继续往下看了。
估计你会纳闷，这句话明明没有语法错误呀！
的确。不过，“语法错误”只是一种“肉眼可见”的错误而已。没有语法错误不代表这句话完全正确。
你怎么知道或确定这里的 bastard 用得一定是对的呢？
很多同学都喜欢用有道中译英。我也喜欢，毕竟方便。但记住，有道提供的英文只是备选项而已——不论你想用哪一个表达，只要这个表达你不太熟，你都须将其 double check.
我们先来 double check 一下 bastard:
（LDOCE5）
（MED）
如果你没有“视而不见”的毛病，你会发现 bastard 除了“私生子”外，还指“杂种/混蛋”(impolite, insulting, offensive)。
虽然“私生子”本身也具冒犯意味，但“私生子”和“杂种/混蛋”并不完全一样。
“Although Jon Snow is a bastard,...”
我怎么知道你是在说 Jon Snow 是私生子，还是在故意骂他呢？还是说你既说他是私生子，又顺带骂了他一把？双关语？
“Although Jon Snow is a bastard, he is supported by the people in the North.”
“虽然 Jon Snow 是个混蛋，但北方的人还是支持他。”
似乎完全说得通... 而且这样还隐晦地把“北境人民”也骂了一把。
有人说，我在挑刺。我承认，我这人对待学习就是这么认真。
关键是，要是我不挑刺... 就没人看了呀...
所以，这里的“Jon Snow 是个私生子”到底该怎么说呢？
其实，我们只是想表明 Jon Snow 的身份而已，我们并不想侮辱他。因此，即便 bastard 自带歧义，我们也要将我们想表达的含义限制在“私生子”。
如何才能达到这种效果呢？
你就说他是“私生子‘出身’”或是“谁谁谁的私生子”就好了呗。
那对应的英文又是什么呢？
我想，如果努力一下，你应该能想到 “was born a bastard” 和 “the bastard of”.（应该是的吧？）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是直接把它们塞到句子里吗？
不对。如同碰到不熟的单词须 double check 一样，碰到不确定的短语，你也须 double check. 只不过现在你不仅需要普通词典，更需要语料库。
有道词典其实是一个迷你语料库。不过，你只能参考里面的“权威例句”（“双语例句”错误不少）。
搜索 “born a bastard”，发现完全吻合的例句一例，来自我们的老朋友 The Economist.
搜索 “bastard of”，发现完全吻合的例句为零，说明 “the bastard of” 并不地道，更准确的说法是 “the bastard son/child of”.
如果你不放心，你可以上 NOW Corpus.
我把同样的内容输入到 NOW Corpus，发现 “the bastard son of” 的使用频率比 “born a bastard” 的高得多。
可见，这里说 “born a bastard” 和 “the bastard son of” 都不算错。
不过，这里我更倾向于 “born a bastard”，因为我只想表明 “Jon Snow 是私生子”而已，并不想提及他父亲。
因此，在一番“长篇大论”后，我们终于确定了“虽然 Jon Snow 是个私生子，他仍然很受北境人民的拥护”这句话的前半句：
Although Jon Snow was born a bastard, ...
2.“北境人民”
搞定了“私生子”，我们再来看看“北境人民”。
这还不简单？“北境人民”不就是 “the people in the North” 吗？（你是这样想的吗？）
不过，你怎么就确定不是 “the people of the North” 呢？（还是说你是这样想的？）
晕了。那到底是该用 in 还是用 of 呢？
别慌，才说了可以上语料库呢。咱们就看看别人怎么用的呗。
这下更晕了，一个出现了1552条，一个出现了1096条。
到底该是用 in 还是用 of 呢？
这个时候，就得看你真正想说什么了。In 和 of 的内涵可不一样。
你真的认识这两个“你以为你认识但是实际上你不认识”的词吗？
停几秒好好想想，你真的认识这两个词吗？
还是承认自己不认识比较好：
（Wiktionary）
所以，如果你是单纯地 indicate location，用 in；如果你是想 express possession，用 of.
考虑到这句话里的 “the North” 更倾向一个政治概念，而非单纯的地理概念，所以这里的“北境人民”我更倾向 “the people of the North”.
现在，这句话我们搞定一大半了：
Although Jon Snow was born a bastard, ... the people of the north.
3.“受...拥护”
最后，我们再来说说“受...拥护”。
早些时候我们提到了 support 和 popular。其实它们都不算错。
但说“..., he is supported by the people of the North.” 或 “..., he is popular among the people of the North.” 真的好吗？
“... is supported by” 是被动，力度太弱，我不喜欢；“popular” 太模糊，还是不喜欢。
那说 “Although Jon Snow was born a bastard, the people of the North support him.” 不就行了吗？
不行。这样说破坏了整句话的节奏和美感。（毕竟我写的帖子我说了算 hhhh.）
那到底该怎么说呢？
还记得我们在《如何真正将词典为我所用？（上）》中学过的那几个词吗？
还记得 receive 吗？（我之前布置过作业的噢。）
为何 receive 可以表示“受...拥护”？
如果你有迟疑，那说明上次学得还不够透彻。（估计迟疑的人还不少吧？）
是时候把 receive 再学习一遍了。
根据释义第4条 “reaction to something”，receive 可以指 “to react in a particular way to a suggestion, idea, performance, etc.”
而且，此条释义常用作被动（usually passive）。
例句：The film was well received by critics.（=they said it was good）
那我们能不能说 Jon Snow is well received by the people of the North. 呢？
我们还是来看看“数据”呗：
可见，“well received by the people”实在太常见。
虽然 well-received 常修饰物，但它同样可以修饰人。
所以，“Jon Snow is well received by the people of the North.” 完全正确且合理。
至此，今天的第一句正式完结。
虽然 Jon Snow 是个私生子，但他仍然很受北境人民的拥护。
Although Jon Snow was born a bastard, he is well received by the people of the North.
当然，这只是我的版本而已。如果你看它不爽，你可以对它表示怀疑。（是你吗？）
不过，如果你真怀疑，千万别只停留在怀疑。你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去验证。（你会吗？）
每一个小进步都始于“怀疑”，终于“验证”。
词典可以帮你验证，但只有你自己才能“怀疑”。
第二句：House Stark
在有了第一句为我们打下的基础后，我们再来看看第二句。为降低大家的阅读负担，这一句我只将做简单讲解。不过，这并不代表下面的内容不重要。
在 GoT 的前几季里，没有家族比 Stark 家族的遭遇更惨，Eddard 被狡猾的 Littlefinger 背叛，Robb 被奸诈的 Boltons 背叛。然而，“少狼”依然健在，从近几集来看， Stark 家族似乎正在积蓄力量。
为降低复杂度，这里我直接给出句式：
No house ...（遭遇） than House Stark did in the early seasons of Game of Thrones, with Eddard betrayed by the ...（狡猾的） Littlefinger and Robb by the ...（奸诈的） Boltons. However, the &#34;young wolves&#34; are alive and well and House Stark seems ...（积蓄力量） in the recent episodes.
现在，任务变成了填词。
1.“狡猾的”、“奸诈的”
我们先从简单的“狡猾的”和“奸诈的”开始吧。
想必你现在已经学会了通过借助有道词典中译英，然后 double check 的方法来得到你想要的表达。
不过，我想说的是，当你找词的时候，千万别忘了同义词词典。它提供的选项可比有道多多了。
（https://www.collinsdictionary.com/dictionary/english-thesaurus）
当然，同义词词典给出的同样只是选项而已。如果你相中了谁，别忘了 double check.
这里我就不再进行思维实验了。“狡猾的”我选 sly, “奸诈的”我选 treacherous.
2.“积蓄力量”
下面我们来看看“积蓄力量”。
此处，“力量”即 strength. （应该是的吧？）
但如何表达“积蓄”呢？
通过有道汉译英吗？
这里我还真不支持你用有道。
“积蓄力量”是一个“v + n”搭配。
关于搭配，首选搭配词典。
比较合适的是 “gain strength” 或 “gather strength”，但它们中哪一个更合适呢？
Double check 呗。
可见，gain 指的是 “get something”, 而 gather 指的是 “come together”。
所以，“积蓄力量”我们可以说 “gather strength”.
至此，这句话变成了：
No house ...（遭遇） than House Stark did in the early seasons of Game of Thrones, with Eddard betrayed by the sly Littlefinger and Robb by the treacherous Boltons. However, the &#34;young wolves&#34; are alive and well and House Stark seems to be gathering strength in the recent episodes.
3.“遭遇”
那如何表达“遭遇”呢？
这个啊，词典办不到。
Hhhhhh, 你肯定没有想到这篇文章会这样结尾。（乱码了 = =）
但是词典确实办不到啊。
这句话我是这样写的：
No house fared worse than House Stark did in the early seasons of Game of Thrones, with Eddard betrayed by the sly Littlefinger and Robb by the treacherous Boltons. However, the &#34;young wolves&#34; are alive and well and House Stark seems to be gathering strength in the recent episodes.
我很自然地就把 “fare” 写了出来。
为写这篇文章，为向你们展示词典的“魔力”，我努力地逆向思维，借助各种工具，希望能找到一条路径，把这个词从无到有般得变出来。
可是我失败了。
如果你不知道 fare(v.) 这个词，你怎么变都没法把它变出来。
但如果你知道这个词，那就不一样了。
这就是词典的局限性。
它只能帮你提升视力，不能帮你开阔视野。
没有词典万万不能，但词典并非万能。
毕竟，习武之人不能只练《葵花宝典》嘛。（这是预告噢。年轻人，你看出来了吗？）
小结
- 当把想法转换为语言时，如果大脑一片空白，可以借助有道词典中译英。但有道词典的翻译结果可能是错的。
- 即便你没有大脑一片空白，你脑海中出现的表达可能也是错的。
- 为找到合适的词，你还可以使用同义词词典和搭配词典。但在特定的语境下，它们提供的表达可能也是错的。
- 为保证语言的正确性，你必须反复验证：你可以用词典查单词，用语料库查短语或搭配。
- 勿忘“怀疑”，勿忘“验证”。
- 每一个小进步都始于“怀疑”，终于“验证”。
- 词典可以帮你验证，但只有你自己才能“怀疑”。
- 没有词典万万不能，但词典并非万能。
- 它只能帮你提升视力，不能帮你开阔视野。
后记
上次布置作业，让大家用 receive 和 fair-haired boy 造句。上面已经用到了 receive，关于 fair-haired boy 我写的句子是：
Queen Cersei thought she outmanoeuvred Lady Olenna, who was trapped and forced to poison herself to death. Yet Cersei had never imagined that it was Olenna Tyrell who murdered her fair-haired boy.
其实 Jon Snow 那句后面我还写了两句：
Although Jon Snow was born a bastard, he is well received by the people of the North. So may be Daenerys Targaryen, the rightful heir to the Iron Throne, by the people of Westeros. Together, they will bring peace and justice to the Seven Kingdoms.
不过，看完剧透后我发现自己还是太单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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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had never learned English—until I met LM.”
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职业是老师，身份是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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